*琅琊榜老一辈粮食向
*一丢丢蔺苏
*胡编乱造
体育课扭到腰了,痛的生无可恋
贰
【林乐瑶】
林乐瑶当年在金陵,上到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人人说起来都是艳羡的口吻。家世显赫不提,单就是作为林燮的妹妹,也真真称得上被捧在手心里。
世人皆知金陵林家多出武将,世代武学之风鼎盛,立下赫赫战功的女将也不在少数,于是便理所当然地认定女眷也全是一派英姿飒爽干脆利落。
而林乐瑶打小身子弱,儿时三天两头的生病,把林家人都担心坏了,大夫一个一个地请,药一碗一碗地喝。
林家长兄林燮,自这个妹妹刚出生时就趴在娘亲身边看,林乐瑶把软软的手放在他手心上朝他露出没牙的笑,还吐了个泡泡时,他就发誓要当个好兄长。于是妹妹生病喝药的时候,他就拿着糖和点心在一边哄,在妹妹泪水迷蒙的视线下坚守阵地。
林燮少时随着家中长辈驰骋沙场,杀伐决断将他打磨得越发锋利如剑,一刃寒光宝马配英雄,少年意气肆意洒脱。但回了家里,对着自己的妹妹偏就成了绕指柔刚,一壶烈酒转瞬成为温柔的桃花酿。
在好友言阙对林乐瑶表现出爱慕之情的时候,他的心情是很有些复杂的。抱着考察的想法,暗自观察了言阙许久,才勉强点了头。过了林燮这一关的言阙却迟迟未有下一步进展,林燮看自己兄弟都觉得有些怂,流露丝同情来。
言阙从琅琊阁上下来的时候,一手背着行囊,一手拿着特产。回到金陵之后,在家里洗漱收拾一下就往林府跑。
林乐瑶远远看见他,脸先红了,耳朵也粉扑扑的。发现他拎了个漂亮的笼子,又靠近些好奇地瞧着。
女孩子身上淡淡的香气随着风拂面而过,言阙定了定神,小心地揭开笼子上罩的布,将开口对着林乐瑶。
笼子里两只约莫四五月大的鸽子见光,摇头晃脑叽叽咕咕地凑近来,圆溜溜的两对黑葡萄似得眼珠子就跟着望过去。伴着晒进去的日光,鸽子通体雪白,没有杂色,张了张翅膀,若是细看还能望见里面的新羽。
林乐瑶一见两只鸽子,眼睛就亮了。她自小极喜欢小动物,但因为身体不好,家里一直有所顾忌,于是大户人家常见的鸟儿猫狗在林家都是没有位置的。现在言阙这份心意,正正好投进她心坎里了。
伸手摸了摸笼子,她轻声的道谢。
后来三国意欲合围大梁,五倍军力绵绵军营,朝廷上下无不忧心忡忡。年仅二十的言阙手持王杖栉节,只身穿越胁身刀斧不退,舌战敌营王战群臣,终是扶大厦于将倾。
出发前林乐瑶托林燮替她带了只香囊,和一方尺素。她说天下大义,我不阻你,唯望君安。林燮想鱼传尺素鸿雁传书,不晓得现在自己这到底是鱼还是鸿雁。他一拍言阙后背,什么话也没说。言阙此行凶险,若他失利,接下来就是赤焰军血战的时刻。
言阙用手指摩挲香囊,上面细细地绣着两只鸽子,他笑一笑,蓦得想起林乐瑶鹿一般灵动的眼神。珍之重之地将之收入怀中,把儿女私情也一并收敛,向林燮行礼告别。前路山色苍翠,荒草茫茫。
梅长苏有点吃惊,端着一杯茶没往嘴边凑,开口问:“原来那是你们家的鸽子啊?”
“怎么,你还见着了?”蔺晨斜躺在他对面,冲外面喊了一句:“飞流!你再抓蔺晨哥哥的鸽子我就给你绑个鸽子翅膀!”
“哼!”飞流在门外喊了一声就飞的不见人影了。
在梅长苏还以林殊之名行走于世的时候,在林殊也还不是那个大名鼎鼎威风凛凛的赤焰军少帅的时候,在小殊还真的很小、脸上还是圆圆软软的时候,他特别喜欢招猫逗狗。儿时顽皮活泼的不行,年纪尚小下手偶然没轻没重,向来不大讨那些猫猫狗狗那些小动物们欢喜,唯有后来的佛牙对他是满腔热血,更别提最是谨慎怕人的鸟儿们了。
一日他进宫,跟霓凰和萧景琰一块疯闹了许久,后来沿着湖边走,半路三人都实在累了,找了颗大树靠着小憩一会儿。没成想他闭眼闭得太久,天气也好,风一点点吹着树叶和水面,和着时不时遥远的鸟鸣声,听着听着就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见霓凰看着他笑的不行,萧景琰也在一旁忍俊不禁的模样,他揉揉眼睛之后伸了个懒腰。半道才发觉头上挺重的,他小心翼翼伸手摸,触到一整片柔软微热的羽毛。
他愣在当场,旁边两人笑的更是猖狂。半晌他打算把鸽子给抱下来,没料到鸽子老大不情愿地咕咕咕抗议。
后来他顶着鸽子一路晃荡着,才发现是这鸽子是林乐瑶养着的。鸽子寿命长,他姑姑又是温柔细致的人,跟他静姨一块把两只鸽子养的神气十足。林乐瑶知道她这个侄子也是顶喜爱小动物的,这两只鸽子被她养的久了,素日里比起一般的更亲人些。把两只鸽子放出去,鸽子得了空边飞了出去自己找地方耍去了,结果居然真在林殊头上落了脚。
“你知道为什么不?”蔺晨笑着拿扇子在空中虚点一下,跟对面的梅长苏说话。
“你说。”梅长苏知道大约不是什么正经答案,喝了口茶。
“我们琅琊阁出来的鸽子,只只都会看美人儿。美人儿,来乐一个~”
萧选登基第二年,林乐瑶便应诏入宫。生下皇长子萧景禹,被封宸妃。宸,屋宇也,宫墙深深,是当今皇上赐予的庇荫。
赤焰军一案后,她起初仍被蒙在鼓里,旁人的态度却转变很多,当面上她还是那个宠冠六宫的宠妃,背后里是被人指指点点的罪臣之妹,是皇上的宽宏大量容人之心。景禹长久不来拜见,赵贵妃和皇后明里暗中的打压,她若真一无所察,就愧对自己的姓氏了。萧选的眼神也隐着一层雾,越发看不真切了,原先那似乎真切存在过的情感全变成了止不住的猜疑。他依然来,但次数时间都愈少,话也愈少了。
子不知父,父不知子。林乐瑶听到这八个字时早有准备,挥退了满屋的侍女,自己一步步对镜描眉穿上盛装。
如若有情,尺素寄心。白绫三尺,也书不尽无情。
从来不过是君臣,何来相知。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