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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守序格子糖
懒癌咸鱼未从良
 
 

【楼台】种种

*楼台

*色击梗:人在遇到灵魂伴侣前所见皆为黑白

*指甲油梗 来自 @珠圆玉润崩扣子提 

BGM:种种-陈粒    歌词我觉得很搭的_(:з」∠)_

为了庆祝我给我家太太 @浮霄  卖出了楼台&蔺苏的两份安利,填一个很喜欢但一直没写过的色击梗的脑洞。也祝我期末顺利(双手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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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色的是天空,绿色的是草地,红色的是火焰,褐色的是大地。

  明楼对颜色的感知完全来自于教科书,其实也很奇怪,白纸黑字描写出的色彩却是五彩的。他面对着十多年的黑白灰组成的世界,极其艰难地相信世界上是有其他颜色的。

  声音是听得到的色彩,色彩是看得到的声音。他听见别人赞美夕阳的壮丽,看见别人描绘清晨的幽雅。但那些听上去不可方物的美在他眼里不过是灰色、灰色和灰色罢了。他倒不觉得黑白灰不美,那些单调的颜色填满了他所能及的视线,光影映出独特风景。

  他不知道家姐每每在阳台上是在看什么,在他眼里不过是灰色的天空里一团亮色缓缓沉入地平线下。他也不知道家姐的灵魂伴侣是谁,只记得谈起时明镜脸上少见的表情,于是他学会不问。

 

  变故突生,支撑明氏的重担便压在十七岁的明镜身上,他帮不上忙,明镜也不让他插手,只是轻描淡写让他好好学习。那天他跟着明镜上街,喧闹的马路上直冲他们而来的那辆汽车是他对姐弟俩处境的第一次直观体验。

  被推倒在地上,一个陌生的女子就这么以一己之力救下了他们姐弟。他惊魂未定地看着肇事汽车毫不停留地开走,女子身下蔓延开大片流动的黑色,这是他首次了解到人性的至善和至恶。

  明楼扶起明镜,他们顺着救命恩人无力的手看见了路边呆愣的小孩。登时铺天盖地的色彩涌过来,他一个踉跄跪倒在地,黑白灰迅速被从未见过的颜色替代。地上黑色的痕迹变为古怪的颜色,他说不出来,太过鲜明的感受逼得他跪在地上干呕起来。明镜吓了一跳,连忙蹲下来给他拍着背。

  带着孩子回家后,他站在厅里四处环顾,原本熟悉的事物陡然陌生起来。明家长子的气度全数收敛干净,他看着被家姐抱在怀里的孩子,感觉自己某些部分崩溃的同时又有些部分在重建。灵魂伴侣仍是懵懂幼童的这个事实,他着实有些难以接受。

  “从今天起,你就叫明台了。”

  从今天起,色彩的名字叫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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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色的是天空,绿色的是草地,红色的是火焰,褐色的是大地。

  明台跟着明楼念书上的字,被带出去看这些白纸黑字描述的五彩事物。除夕夜的时候,他抱着明楼的脖子,看天上炸响的斑斓烟花,兴奋地不得了。

  许是孩童对色彩的理解不同,他对色击的发生几乎没有什么记忆,那段只有黑白灰的时间也只堪堪一千天。

  

  明台用罕见的专注盯着明楼的眼睛研究,鼓起的脸颇像饱满多汁的包子。明楼看得好笑,伸手去捏,却被明台抱在怀里。

  “大哥呀……”

  “嗯?”

  “你的眼睛看起来好甜。”

  “啊?”

  “像巧克力呀。”

  “你是不是又偷吃了,说了不能多吃,多吃你嘴里要长虫子的,痛起来看你怕不怕!”

  “哎呀……”被抓包的明台猫儿一样地撒娇,一下又理直气壮起来,“可是我在夸你呀!”

  “你啊。”

  

  听着明楼教他认字的声音绕在耳边,明台在他大哥怀里扭了扭,举手提问:“大哥呀。”

  “哎。”

  “灵魂是什么?”

  “是……思想欲望的总和。”

  “唔。”

  “以后你会懂的。”

  “那伴侣呢?”

  “相爱又相伴的两个人。”见明台皱着脸,明楼把他纠结成团的眉毛揉开,“小家伙什么时候成了哲学家啊?”

  “哼……大哥说不清楚就唬我!那灵魂伴侣呢?”他咬着手指甲,似乎也不真的那么在意答案,只不过不想听枯燥的课本罢了。

  “那是……彩色。”明楼抱紧怀里的小子,暗忖孩子越大越不好带了,“也是你。”

  

 

-

  蓝色的是湖水,绿色的是田野,红色的是热烈,褐色的是沉沦。

  法国的女孩子,热情奔放得像盛开的玫瑰。他的同学们来他家做客,悄悄留下来的女生坦率直白,被他婉拒也不死缠烂打,留下一瓶颜色鲜艳的指甲油和匪夷所思的话。

  “我为你涂上了红色的指甲油,现在剩下的送给你,给你爱的人。”

  于是他只好把指甲油留下来,送她出了门。

 

  明楼在异国他乡接到他家小弟,十多年时光将他雕琢成翩翩少年。明台嬉笑着从手中的丝巾里抽出一朵玫瑰塞进明楼大衣口袋里,踮起脚给大哥来了个熊抱。蹦跳的过程中不慎撞上大哥的下巴,明诚跟在后面看着,感到一阵牙疼。

  后来明楼和明诚外出,被独自留在房里的明台百无聊赖,东逛逛西看看,还是撑不住漂洋过海的困倦,蜷在沙发上睡熟了。

  匆匆结束手头事务的明楼赶回来,见到的就是飘扬的透明窗帘边在沙发上睡得安静的明台。春天暖暖的光照进房子里,跳跃在明台脸上,将长翘的睫毛染成金色。他放轻脚步走过去,久违的熟悉感觉袭上心来。轻手轻脚给他盖上被子,但拔高的身量摆在那里,明台伸直的腿就晾在沙发外。

  明台从小就白净,脚背又不常见光,这下阳光照着简直要发亮。明楼给过于明亮的颜色刺了一下,头一转眼一瞥,就看到放在一旁的那瓶红色指甲油。

  快三十岁的人了,他倒真的说不清这股莫名的冲动从何而来,鬼使神差就拿着指甲油坐在了明台身边。他屏着呼吸,拧开华丽的瓶盖,沾满了红色的粘稠液体开始往明台脚上凑。

  圆润饱满的指甲像一个个精致透明的贝壳,透着健康的粉色。明楼拿着小刷子,一下一下刷过贝壳的纹路,小心翼翼地避开周围的皮肤,涂满一个之后才换下一个。他姿态认真,跟街上一心一意完成自己的艺术品的画家也几无差别。等他完成,两只白白的脚上的点点鲜红如同他见过最艳丽的牡丹。

  我们明家,他想,养花养牡丹,养草是兰草。吹吹牡丹花瓣,他心满意足地收起手上的瓶子,恍然发现自己额头已经渗出点汗水。

  明台这一觉睡得又沉又舒服,醒来之后眼睛里潋滟水光半天收不起来。他揉着头发,低头穿鞋,猛然看到脚上显眼的颜色。气冲冲地套上拖鞋,啪嗒啪嗒跑进明楼房间,愤懑地控诉那人:“幼稚鬼!”

  结果得到了对方停不下来的笑声,他气不过,一口咬上大哥的肩膀。明楼一边嘶声呼气,一边哈哈地笑,倒是有了点少年时的活泼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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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色的是湖水,绿色的是田野,红色的是热烈,褐色的是沉沦。

  明台本来是没什么色彩是很难得的概念的,小小年纪,几乎打从他有记忆开始这个世界已经用丰富多彩来拥抱他了。

  这天他感觉到所有的颜色都像潮水一样慢慢褪去,大片的黑白蜂拥而至,原本繁华的斑驳色彩余下将断未断的尾音。他慌忙地去找大姐,说完却见大姐一下子惨白的脸色,她甚至没顾得上安慰宠爱的幼弟,慌乱地出门去了。

  电报是明诚回的,意外突生,现情况转好,望勿挂念。明镜松一口气,摸摸明台的头发。明台的聪明毋庸置疑,就算不知道具体情况,现下也猜得出大致缘由。

  颜色重新回到他视线里,安稳地安在每一处该在的地方。他双手抱着原属于明楼的茶杯,垂眸看着澄净透亮的茶水,一晃动就搅乱了沉静的茶色。

  他想起明楼的眼睛,光线变幻下深深浅浅的褐,像是沉沦的颜色。

  又想起学校里女孩子给他看的小说:红尘万丈,皆因你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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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色的是起点,绿色的是希望,红色的是信仰,褐色的是伪装。

  明楼站在雨里,瓢泼大雨打湿他一身,明镜站在他面前质问,话语好像也听不真切了。他眼前色彩缓缓流失,就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明台的生命点点滴滴的消散。他慌,他怕,他痛。但是他要演完这出大戏,给了最亲的姐姐一记耳光。面对家姐不可置信的脸,他嗫嚅着,终是吞下了所有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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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色的是起点,绿色的是希望,红色的是信仰,褐色的是伪装。

  明台身上都是血,眼睛半睁着但视线里已经糊成一团,纠缠在一起的颜色让他觉得恶心。受着刑,努力抽开点思绪保持清醒。

  对不起啦大哥,这下换你尝尝失色的滋味了。 

  “说!明楼是谁!”

  “明楼他是……我大哥……”他气若游丝,但气势却无端端的不弱。

 

-

  色彩既是思想。色彩既是欲望。

  他的思想和欲望,他的爱情和信仰,极其幸运地落在同一个人身上。北风仓皇刮过列车,带着他踏遍万水千山。

  然后他们会重逢,异乡他乡也是一地故乡。

 

END

啊乱七八糟地填完了想写的梗,闭关好好学习去。再次祝我期末顺利(双手合十)

讲真尖叫之夜没网刷了一晚微博之后半夜写的……怎么这么好看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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